Monthly Archives: November 2007

激情与梦想

We are on the way!“我们的字典里,没有后退这两个字。” 雨季的晚春,我们开始了征程。11月10日的早晨,空气清新。汽车开出了Lubumbashi,一路向东北。一个个村庄被我们甩在身后,直到人烟越来越稀少,而路也变得越来越差劲。在过了最后一个人烟密集区之后,我们到达了一个满是水坑的路段。连绵的雨水使得路上充满了松软的泥土和大大小小的水坑,而白人被驱逐之后缺乏管理才能的地方**又使得大部分道路一直处于无人维护的状态。一眼望去,我们眼前好像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沼泽。我们停了下来,开始吃午饭。干面包、熏肉、罐装食品、纯净水,体力迅速恢复了。这里仍然属于Katanga高原,海拔约1200米。雨季已经来临。前方是从未走过的路。去还是回?两位同事要求回去。本土的同事要求前进。在小小的讨论之后,我们换了本土的同事开车,继续前行。 汽车在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的土路上飞驰,每隔十米就是一个横贯整个路面的水坑。被载重卡车反复轧过的泥土路,此刻充满了一个个最深达一米五的巨大车辙。最可怕的是,几乎所有的坑都被泥水覆盖,一眼看去,根本无法知道水有多深。这辆丰田皮卡的底盘低,动力也不行。我们经常听到底盘撞击土墩的沉闷声音,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把高底盘大马力的霸 道陆地巡洋舰开来。在一个充满了泥水的拐弯处,汽车猛地倾斜,车身成了45度,几乎倾覆。原来水中隐藏着一个很深的车辙。如果是高底盘的巡洋舰,恐怕我们就要在黄泥汤里洗澡了。 刚庆幸完毕,汽车开始在泥地上打滑,猛然横在路上。幸亏开车的同事很有经验,熟练地操纵刹车和方向盘,灵巧地将车的方向转了过来。吓出一声冷汗。一路上连续打滑三四次。冲!我们一路向前,飞溅的泥水,将两边的树木,涂上了黄色的鬼脸。我们正在感受在泥水飞驰的刺激。突然听到泥水中底盘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汽车在泥水中停下了。两边都是深深的车辙,底盘架在了隐藏在泥水中的土埂上。四个轮子空转,却无法着力。除了驾驶员,我们都跳了下来。脱掉鞋子,挽起裤腿,试图将汽车推出泥水。徒劳。车太沉了。路上来了几个骑着自行车,绑着货物的黑人小伙子。“Come here, 拉菲克!”一下子来了五六个小伙子,还有两位小女孩。我们一起用力,终于将车推出了泥水坑。每个人都被泥水弄成了“泥腿子”。我们挤在一起,合了一张照片。 现在该怎么办?前方还有多长这样的路?“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没法再走了。”有两位同事表态了。另两位同事则要求前进。二比二。这意味着我无论说前进还是后退,都是形成三比二的态势。“前进吧。不能半途而废。”我说道。我们在泥水中再次向前。一路上在无人烟的地方又有一次被架空趴窝。但是在我们五人齐心协力下,汽车奇迹般地从泥水中咆哮着冲出。从此,路矿虽然更差,但奇迹般地再也没有趴窝。除了开车的本土同事,我们每个人都成了活的兵马俑。但我们很开心。我们对着车窗外的原野,森林和村庄拍照,对着村庄里的小孩子们欢笑。最艰难的那段路终于过去了。 Kasenga, the Shining Pearl of Lumpula Valley.“假如没有明天,何不让今宵成为最后的狂欢?”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Kasenga。这是Lumpula河畔的一个小镇。残留的柏油路,道旁一排排古老的芒果树,见证着白人殖民时期这里曾经的辉煌。我们在一个小教堂附近停了下来。这里有几个白人。他们属于World Vision,一个旨在帮助贫困落后地区建设学校和教堂的美国非营利组织。在Lubumbashi见过这个组织的身影,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边关小镇也有。真是令人敬佩。再往前就是基本没有路了,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趁着夜色尚未降临,我们驱车来到了Lumpula的港口。有几十艘木质的游船和货船搁浅在沙滩上。水中央有一艘白色的游艇,那是总统Kabila的亲信的游艇。四天前,Katanga的省长Moiis就是乘着这艘游艇逆流而上的。我们拍了几张游艇的英姿。有人驾着一艘白色的木船停靠了过来。我们很兴奋地跳上木船,拍照,留念。清清的河水,白色的小船,很唯美的一副景象。河对岸就是Zambia了。隐约可见到村庄的烟火。一条河,将说英语与说法语,秩序与混乱,廉洁与贪婪,守时与信口开河隔开了。 我们驱车回到了Kasenga唯一像样一点的客舍。五个人,五间房。我们要求晚上吃烤鸡。付了钱,他们说马上就好。过了一个小时,我听到一只鸡的惨叫,我长出了一口气:“它终于死了。”又过了一个小时,仍然没用动静。我忍不住问道:“Is that chicken still alive?(那只鸡是不是还活着?)”回答是:“Twenty minutes。(二十分钟就好)”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听到厨房一声闷响,和女孩子的尖叫。老板告诉我们:“他们用盘子在火上烤鸡,盘子刚刚碎了。”我们哭笑不得。“好吧好吧,鸡就当作明天的早餐好了,我们要睡觉了。”我们草草吃了一点面包,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五分钟,我实在忍受不了闷闷的房间和有着许多奇怪痕迹的墙壁,忍不住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我发现大家都从窗户里探出了脑袋。“受不了了!”大家不约而同地说,“我们还是睡在帐篷里面吧!”我们迅速地在旅馆的院子里搭了两个帐篷。本土的同事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黑人服务员也乐了,问我们为什么不睡房子要睡帐篷。我们回答说:“我们是专家,习惯于睡帐篷。”帐篷搭好了,床铺好了。我抱着折扇、相机和PSP钻进帐篷里,满意地四处拍照。 有两个女孩也钻了进来。“Photo!”她们只会说一点点英语。但我明白她们想拍照。我呆在帐篷的角落里,配合着她们的各种pose,不断按下快门。她们每看到一张我拍的照片,都很开心,尖叫着,然后又去拍下一张。然后她们把外套脱了。上衣也脱了。我有点头皮发麻。拍了几张。她们很兴奋,还要脱。“Stop! Halt!”我忍不住叫道,“How old are you?!”“16。”“21。”阿弥托佛。如果年龄再小一点,我就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了。 知道了她们的年龄,我也无所顾忌了。她们自信地摆出各种pose,要求拍照。衣服越来越少,直到一无所有。我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拍。“我要睡了。”我对她们说。“We sleep。”大一点的那个女孩子说。“Me too. We sleep together。”小一点的那个女孩子也发话了。她们要求也睡在我的帐篷里。虽然我不太喜欢拒绝女孩子,但这次只能说:“No!”同事在帐篷外不怀好意地傻笑。她们穿好衣服钻了出去。开始下雨了。有点凉。我听了一会儿PSP里面的音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晨起来,遇见其中一个女孩子。她会意地笑笑,好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是我显得扭捏了。 Diamond,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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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地活着

我有一个朋友,什么都有,却经常不快乐。每次遇见,大多是皱着眉头。一问,大多是:今天掉了100块钱,今天领导瞪了我一眼,今天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总之,每天都有不快乐的理由。和他比起来,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反而快乐多了。   记得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一帮朋友聚会,大家纷纷谈论该怎么使用第一个月的工资。有献给父母的,有献给女友的,有要出游的,有要存起来买车买房的,有要请好友欢宴的。轮到我,我说:“早花了,刚发的那天我就去鼓楼买了一台XBOX,然后又买了一台电视机。然后晚上就在家里玩XBOX了,有谁要玩,记得去我家啊。”“啊!?”大家晕倒一大片。“有啥好奇怪的。好不容易从非典的牢笼里跑出来,还不抓紧时间找点快乐?父母,不缺这几千。女友,已经是别人的了。出游,还嫌我出游不够多?买车买房,那太遥远了,先不着急。这次聚会我就不买单了哈,你们很清楚我现在没钱买单啊,嘿嘿。。。”那是第二大乐事就是每次下班之后直窜十里堡华堂对面的网吧或者开赴北京图书馆附近的飞宇网吧刷夜,仗着自己游戏年龄的优势以欺负那些CS新秀为乐。谁知道处处皆有卧龙,可怜我堂堂一个怎么也称得上国际商学院数一数二高手的人,竟然经常被打得找不着北。。。呜呜,过一段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再去网吧混了,只好回家继续对XBOX从一而终。。。那段时间,刚刚走入社会,还有着很多的梦想和激情,也充满了浮躁。所从事的行业很不错,严谨而又细致,充满思辨,但也很单调沉闷,那时也处在感情的低潮期。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在房间里大叫了一通“不爽”,然后马上就去找个老板面试。在大家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我早已换了新工作跑到千里之外的大连了。   大连的生活,总体上来说还是充满快乐吧。在那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我就在那里一个人晃悠。不高兴出去就买足食物和水在家里闷上一个周末,高兴的话打个的或者散步满城乱跑,或者搭上一趟列车跑到附近的城市。我没有逛夜店的时候,但却很喜欢在夜晚的街道上散步。那个时候,还算有钱,但我总是花的光光,喜欢什么就先买了,也不管到底用不用得着。管他呢,还没到定居的时候。记得有一个周五,离发工资还有三天。兜里还剩六十块钱。朋友要煲电话粥,但是钱不够。我于是充了五十块钱话费,一直在那里叽里呱啦到手机里一分钱都没有。周一,发了工资,刚一充值,朋友的电话就过来了,嘘了一口气:“原来你没饿死。。。”我说:“没饿死也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我住的这间房子里面没有冰箱,不可能有食物的哈,要是再晚几天发工资,你可就要上《大连晚报》花边新闻里找找看最近大连有没有饿死人了啊。”大连,玩得很快乐,生活得很快乐,工作得极为不快乐,跟个高薪聘请的摆设花瓶没啥区别,每到了上班时间,我就在那里郁闷着。有一天,即便是口袋里不过只剩三千块钱,我还是在郁闷之中一跃而起,写了个辞职报告,过了几天,我就到了三千里之外的无锡。   无锡人真是可恶呀,啥都是甜的,连包子和排骨都是甜的。那是我吃得最郁闷的一段时光,每次吃东西之前都要小心翼翼问一声:“请问,这是甜的吗?”那段时间还没从大连的郁闷中解脱出来,每天一下班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看书,玩电脑,接着看书。。。有一天,觉得看书也变得无味,于是开始写三国题材的小说,贴到一个网站上。一个月,洋洋洒洒写了七万字,读者叫好者有之,勉励者有之,扔砖头也有之。可我不高兴了。这写的是什么啊?真失败!二话不说把七万字全删了,又接着从第一章写起。有几个读者差点没被这样古怪的作者给活活气死,拼命发短信来抗议。我说:“吵什么吵,我是作者,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又没收你们稿费,你管不着!”那几个读者只好乖乖收声。接着两个月,又洋洋洒洒写了十多万字。这次比上次自我感觉好多了。读者也纷纷要求加快速度,赶紧赶稿。咳咳,可惜我这时已经见异思迁,迷上了战棋游戏,和一帮国际友人一起更新一个叫PEG的老游戏了。于是有天我郑重宣布:“我最近很忙,这书,就到此为止了。”读者刚刚读到高潮,一看就炸窝了。这次很多人发短信过来大骂,我回曰:“干嘛?我真的很忙,你真要我写到结局的话,那我明天就写个最终章,内容是书中所有人物大混战,全死了。你满意吗?再说,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我要把书写完呀。”那人没回,估计是被活活气死了。好长时间没去那个网站,过了一年,偷偷去看那个小说,发现居然还有傻乎乎的读者的最新留言:“老大,你怎么还没更新啊?”吓得我再也不敢去那里玩了。   上海,应该算是我在国内四处晃悠的最后一站吧。感觉这个城市适合任何一种人,却不适合我生活。因为每一件能让人快乐的事情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牵扯到你的钱包鼓不鼓。人际关系相当的复杂。而我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很是不爽。于是又开始乱爬格子。如果我因为什么事情郁闷一个小时,那没什么;如果我郁闷两个小时,那我肯定要写一篇文章,发到网上,有难同当。再过几个小时,当读者在那里叹息流泪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看着他们的留言嘿嘿窃笑了。嘿嘿,没办法,快乐那么珍贵,可不能让生活中的阴霾给覆盖了呀。   我总看见有的人一时失意,就整天郁郁寡欢;一朝得意,又欢欣鼓舞;明明十分富有,却又为一不小心损失的小小钱财患得患失。只有我,失意,郁闷一会儿,又开始哈哈大笑;得意,高兴一会儿,又开始沉静如水;丢了个几百美金,也顶多是发个贴子“有难同当”。所以,我总是很快乐地活着。   其实,快乐的程度,并不与你的所有成正比,而是与你为快乐而花费的精力和财力成正比。即便你坐拥千万,如果你不肯为你的快乐去花费精力和金钱的话,你还是不会快乐。   不是吗?   率性地活着,做个快乐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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